咨询的节奏
一些长程的咨询做久了,难免有些急?为什么来访者的改变不大,为什么节奏这么慢?有时可能对来访者心生埋怨:明明路就在那里,为什么不走呢?恨不得走上前推一把。在年前的督导中,托玛斯这样说,我们只是打开一扇扇门,一扇扇窗,说,看,还有这样的世界,至于来访者选择哪一个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有的人说,咨询很简单,就那么几条呗!如果这样的话,咨询中心就成了加工厂,来访者来了用仪器一看,然后按步骤一二三,好,出厂。从中心出去的来访者就成了咨询师一样的模式,如果这样的咨询,真是把来访者当成了产品,而不是有感情有价值的人。
说到心急,我自己认为原因有几个:
第一。和来访者处久了,移情会起作用,为她急。但要知道这种急本身就是对来访者现状的一种否定,无意之间就会提要求,而来访者又是非常敏感和聪明的,一旦觉察到咨询师的这种态度,阻抗就会产生。
第二,也许这时候,咨询师关注的是自己,会在意自己的咨询效果。而这时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来访者真正的需求,以来访者为中心也就成了一句空话。就不可能对来访者的状态有敏锐的觉察,甚至会无视对方的阻抗,因为很多的来访者并不会直接表达。写到这儿的时候,想起了以前摘录的“以人为中心”疗法的几句话,找出来看看:
六、我还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我是否能够让自己完全进入他人的情感和个人意义的世界,而且做到设身处地,见其所见?我是否能够完全进入他人的私人世界而丝毫都不想进行评价和判断?我是否能够做到十分敏感,在他的世界里行动自如,而不会践踏在他看来非常珍贵的意义。我是否能够意识并捕捉到他的经验的意义,不仅是当事人已经明白意识到的,还有那些隐含不显,朦胧隐晦甚至以为是混乱无序的经验的意义?
八、这一个问题会引出一个非常实际的论题:在关系中我是否能够足够敏感从而使对方不会把我的行为当成一种威胁?(很多时候来访者已经把我们当成了威胁,而我们还无自知)
九、另外的这个问题又有特殊的重要性:我是否能够使他完全避免外在评价的威胁?外在评判无法促进个人的成长。令人惊奇的是,从长远观点来看,一个积极的评价与一个消极的评价一样,都具有威胁性。你告诉一个人他是好样的,同时也就暗示着你也有权利评判他是糟糕的。
十、最后一个问题:我能够真正与他人平等对话吗?他正处在成为一个人的过程中,而我也可能束缚在他的过去或我的过去。假如在我与他的对话中,我把他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个无知的学生,一个具有神经质人格的人或一个精神变态者来对待,那么在两人的关系中,我的这些概念中的每一个都会限制他成为可能的那个人。
咨询的魅力也正在于此,你必须用一种真诚的状态去对待每一个咨询,靠装是装不出来的。所以,与其说我们做咨询,不如说先做人,做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像罗杰斯在他的关于咨询关系的论述中提到的那样的人。